服务研究
2015年3月10日 新阅天下
向 羽:回应性的思考:社会工作专业性

北京师范大学珠海分校 向 羽

    这学期的课很有意思,提供给大家可讨论的机会很多,也发现很多同学都具有讨论分享的精神,这是好事,应该得到发扬。
    我一直认为zhang、zheng两位老师在对社会工作本质的看法上是具有相似性的,尽管他们的研究领域完全不同。老师们的看法我深受启发,也非常赞同,我相信很多人的想法估计与我差不多。
    我是本科二年级就接触zhang老师的,是zhang教会了我要用批判的态度和多元的视角来看待事物,当然也包括社会工作专业的发展,更包括老师们自己的一些主张和观点;尽管我很赞同老师们的一些主张,但也从来没打算一层不变不加思考地照单全收;我不希望私人情感的好恶成为影响我们对专业思考、专业认同的因素;我一直都期望自己能够用批判反思的态度来反观这一切,包括老师们在课堂上交给我们的各种知识与主张,有点zheng老师在课堂上所提的“反身性”的意思;这倒不是让自己堕入解构一切、怀疑一切的窠臼之中,而是更全面深入的理解,进而建立真正属于自己的一套知识体系。
    上周的课堂上zheng老师提到了“证据为本”的社会工作实践(evidence based practice),社会工作实践中的“工具箱”取向等等。课后我正好找到一篇何雪松介绍证据为本的社会工作实践的文章,于是在班群里转给大家,借以希望引起一些讨论。上周zhang老师的课讨论的是“生态理论”视角。再想到从前所学到的知识,总觉得有些问题是需要拿出来讨论的。
    其实可以看得出来,二位老师对社会工作专业的理解都是非常接近于社会工作发展最新前沿的,反思社会工作“专业”发展带来的困境和弊端,强调社会工作的“社会性”特点,主张在专业发展过程中要坚守社会工作最原初的精神即坚持社会的公平与正义……
    从个人的角度来讲我是非常赞同老师们的这些主张和看法的,但免不了还是会有些疑惑需要解答。
    1、社会工作专业发展要回到最原初的精神,到哪里才算是源头呢?早期的睦邻运动确实要求社会工作要坚守社会的公平正义底线,但是Richmond在写《社会诊断》这本书的时候就表明社会工作在向“科学性”与“专业性”迈进,既然社会工作专业的发展在一开始就迈上两条取向的道路,那么在今天的中国大陆社会工作发展是不是一定从二者选择其一作为发展方向呢?尽管会有些许冲突,难道就不可以二者并行吗?
    2、坚守社会工作专业发展原初的精神,但是不是说一定是“一成不变”的坚守呢?社会工作专业精神有没有变的可能性?策略性地妥协回应专业发展的现实是不是一种可能?当然是有底线。
    3、我们批判社会工作过度专业化,这对中国大陆社会工作发展确实有非常重要的警醒作用。我想问的是,我们是不是可以跳过“社会工作过度专业化发展而变成堕落的天使”这一步,而直接进入到后现代的社会工作批判之中呢?当前中国大陆社会工作发展并没能“专业化”,更不用说“过度专业化”,那我们的批判是否为时尚早呢?一个最常见的认识也是如此,自由主义者常常批判我们的社会并没又经历民主自由等普世价值的洗礼却整天批判普世价值的弊端、强调我们不要“普世价值”。
    4、承接着第三个问题,社会工作是“科学”,还是“艺术”,抑或是其他?如果社会工作发展不强调“专业性”,“技术性”,那社会工作的专业发展如何向前迈进?正如何雪松在那篇文章中所言,当下“科学性”仍旧是主流的话语霸权。那么社会工作要取得主流认同(政府与社会大众),那么强调社会工作的“专业性”与“科学性”可否当做一种发展策略?
    5、我们检讨社会工作发展只剩下“三大方法”作为法宝以及社会工作实践的“工具箱”取向,这些是非常好的反思。但是有一个事实性的问题我们需要注意,我也算接触过一些社会工作实务界的人士,他们给我的回答则是“先不要说社会工作只是方法与技巧,事实上很多受过社会工作专业教育的人却真不知道个案工作、小组工作怎么做”。当然这涉及到社会工作专业教育与社会工作实践脱节的问题,这是很多社会工作专业较为发达的地区都存在的问题。但是如果说我们的反思与批判并不能在实际的实务操作中发挥功效,那么我们的反思与批判是不是就仅仅停留在“学院”意义的层面呢?
    胡适先生曾说,事实本来就没有“绝对是”,更不可“以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而不容他人匡正之”。我所提的都是个人肤浅认识,希望老师们指点,希望与更多人交流。批评也是好事,因为批评就表示关注。